第四三七章 天雷(2 / 3)

大魏春 眀志 2951 字 2022-07-18

所阻,六镇怕是已然乱了起来。

而天知道如陆延这般早有反志之辈,予朝中、予州郡、予边镇还藏着多少?

到时若尽皆起事附逆,这场乱变就能蔓延大半个天下,到时朝廷纵有三头六臂,怕是也扑不灭了……

故而到底是因为怕死,还是出于赌一把的心理?

连源奂自己都分不清。

他举起酒壶,给元怿满上。口中怅声叹道:“怕又有何用?至少能多活几日……”

就为了多活几日,便置家人于不顾,更会留下乱臣贼子的骂名?

元怿刚要怒斥,但话到了嘴边又猝然惊觉:自己若不怕死,又怎会坐在此处,与源奂对饮?

以五十不笑百步而已……

元怿心中苦的如同吃了黄莲,端起酒碗,又是一饮而尽。

就如源奂所言:既无计可施,索性一醉了之。也省的心焦如焚,痛不欲生……

一如昨日,二人你一觞我一盏的拼着闷酒,不多时就躺倒了一双。

婢女也不唤醒源奂,只是予二人除了袍、靴,扶到了榻上。

直至天色将明……

……

陆延睡的正香。

他梦到义军攻陷了洛阳,自己已经掘开了景陵挖出了元恪的尸骨,正照着元恪的头颅在洒尿。

“咚”!

突听一声闷响,好似床榻都跟着晃了起来。

陆延猝然惊醒,急声问道:“翻了地龙,还是何处塌了墙?”

“属下去看!”

门外的亲卫幢将刚应了一声,锣鼓轰然敲响。又急又密,好似雨点落在了铜之上。

敌袭?

难道是柔然大军已至……

不,绝不是!

左、右、中三城守将皆换成了自己的心腹,早已知道自己暗通了柔然。若是友军已至,绝不会敲锣示警。

况且昨日午后才传来消息,柔然铁骑明日才至金壕关。再快也要两日之后才能赶至镇城。

真的是敌袭……哪来的?

陆延悚然一惊,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着衣衫。又厉声吼着:“去探,何人来袭……”

话音方落,院内传来几声呼喝。甲叶抖的哗哗做响,好似有军将奔来。

须臾间,便见心腹冲了进来,满脸惶急:“镇军,城外突现大军,人马皆甲,俱是铁骑……”

人马俱甲?

陆延骇的汗毛直竖:“有多少?”

“天色太暗看不清。但所见之处尽是寒光闪动,漫山遍野……”

“放屁……尔等难道尽是眼瞎耳聋之辈,被人摸到了城下竟才惊觉?”

“镇军,并非末将无能,只因来敌皆是马带嚼,蹄裹布。且未点一支火把、灯笼,只借月色行军。直到来敌行至城外百十步,我等才隐约听到踩雪之声……”

未点灯火,只借月色行军?

来的绝不是怀朔等镇的镇军,也更不可能是就近的州兵。

州兵没有这么多的马,更没有这么多的甲。

镇军倒是有甲有马,但多有夜盲之症,根本做不到不打灯火,只靠月色于雪地行军……

朝廷的中军?

正自惊疑,又有军将来报:“镇军,来将升起了帅旗,称是安定郡公、讨逆都督李承志,喝令我等开门……”

讨逆都督李承志?

果真是中军……

好像所有的气血都涌上了脑海,陆延只觉阵阵晕眩,差点栽过去。

两日前于景才送过急报,称朝廷已然出兵,但行军极慢。近半月才走出司州地界。等行至梁州或秦州,至少还要一到两月,最早也到天春之时。

但这才过去了几日,竟如神兵天降,突然就到了沃野城下?

况且,连就近的罗鉴都不知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