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男巫的毛心脏(2 / 4)

下抓着一团蠕动的绿色雾气,它轻轻一捏,便将这团诅咒的魔力捏碎了。

摄魂怪并不存在通常意义上的发声器官,但是纳尔逊仍旧能够听到一阵阵类似蛇佬腔但又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空气的模仿的“嘶嘶”声,来源于摄魂怪被兜帽牢牢遮住的面孔之下。

“嘘,”纳尔逊伸出空着的左手,从面前撩起一缕白雾,白雾在他的掌心中迅速凝聚成一只覆盖整只手的银色手套,向摄魂怪的头部探去,一把撩开了它的兜帽,“不要叫,很快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的语气很轻柔,就像是医生在温和地对病人宣读医嘱,但手上的动作却并不那么平静。

纳尔逊已经做好了看到摄魂怪面孔的心理准备,在很久之前,他曾经有幸目睹过一次,但在掀开这只摄魂怪的兜帽后,他的动作一滞,整个人愣在了床前。

摄魂怪的嘶吼更加刺耳了,声音中包含的杀意也愈发浓郁,纳尔逊眯起眼睛,一只尾部装着炭笔的蜉蝣迅速地在一本被另外两只蜉蝣托着的空白莎草纸上描绘出它的面孔。

和两千年后在阿兹卡班生活的、无法用言语形容它丑陋的摄魂怪不同,眼前的这只更像一个人,一个被死亡侵蚀,但却不知怎的没有死去的人。

皱巴巴的灰败皮肤上长满漆黑的霉斑,隐约间可以看到人脸的轮廓,半阖的、已经失去开闭功能的眼眶中,被死亡浸透的浓郁黑色形成了覆盖眼球的眼翳,纳尔逊甚至都无法判断它的眼翳之下究竟有没有眼球。

纳尔逊的手中寒芒一闪,一柄锋利的小刀在掌心瞬间凝成,一刀划下,从钉在喉咙正中央的羽毛往下,一直划到肚脐的位置,腐烂的长袍根本无法抵御这柄蕴含着守护神魔力的小刀,它的长袍和下方的皮肉被一刀划开,刺鼻的腐臭气味喷涌而出,被一道透明的屏障迅速遮挡。

这道屏障除了遮挡臭气与可能的毒瘴外,还肩负着聚焦光线的使命,纳尔逊低下头,认真地观察起摄魂怪的内部构造。

它完全就是一具活着的空壳,纳尔逊额角直跳,脸上写满了震惊,那些能够被摘除的器官都已经被丢弃,作为一个活物,它根本无法正常地存活,只能依靠魔力延续自己的存在,细密的魔文镌刻在它如海绵般疏松脆弱的骨骼之上,纳尔逊只翻译了几个字符就猜到了它的用途——诅咒,世界上最恶毒的,即便两年年后也没有哪个黑巫师能够望其项背的诅咒。

这只摄魂怪具备与人类似的结构,但它与生命相关的一切部件都被夺走,取而代之的是命令它在死亡的痛苦中永恒延续的诅咒,骨骼上的魔文充当了它的内脏,连骨骼本身都只剩下承载魔文的价值,它被死亡无限地侵蚀,身上已经不剩下半点儿生命的气息了,但是它还活着,哪怕垂垂老矣,哪怕全身腐烂,哪怕最终骨骼断裂变成一团不能行动的垃圾,哪怕被老鼠驱虫吃个一干二净,它还是存在。

一瞬间,各种和海尔波相关的邪恶魔法条目浮现在纳尔逊眼前,和摄魂怪的情况沾边最多的便是阴尸与魂器两种恶毒的魔法,但毫无疑问摄魂怪并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类,它更像是这两种魔法在研究的过程中诞生的失败品,同时承担了它们恐怖的副作用,但唯一的收获便是作为一只散布绝望的傀儡苟延残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它似乎曾经是个人类,也不知它究竟是得罪了海尔波,还是因效忠落得了如此下场,纳尔逊眼中的怜悯一闪而过,很快被坚定取代,相比两千年后摄魂怪那无懈可击的构造,这只半成品能带给他更多的帮助——海尔波的魔文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他的眼前,作为古代魔文的拿手行家,哪怕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看到海尔波本人,但从这些句段的字里行间,一名毫无顾忌的邪恶巫师形象已经在纳尔逊的心中浮现,海尔波偏爱的魔法与他使用魔文的习惯也被抽丝剥茧地一笔笔记录下来。

“我觉得有件